黎安江深作为《黎安江深》这本书的主角,佚名写的内容很吸引人,是一本不可多得的短篇言情小说了,讲述了:江深听闻,沉默不语。两人静了一会儿,又聊了些诗文上的事,直到晡时将近,江深才起身告辞。他将带来的礼物送给孔怀英。孔怀英没……...
《黎安江深》小说简介
黎安江深作为《黎安江深》这本书的主角,佚名写的内容很吸引人,是一本不可多得的短篇言情小说了,讲述了:江深听闻,沉默不语。两人静了一会儿,又聊了些诗文上的事,直到晡时将近,江深才起身告辞。他将带来的礼物送给孔怀英。孔怀英没……
《黎安江深》小说网友点评网友韬韬不绝点评:黎安江深这本小说无论用多么华丽的辞藻都已无法形容这篇文章的精彩程度,所以我只想说一句:作者佚名你的小说太感人再加....…更一章?
网友哑剧点评:上千小时的老书虫读了都停不下来!真的好,我另一个账号也有上千小时,墙裂推荐!
《黎安江深》精彩章节试读
黎安挑眉,一下打开他的手,正襟危坐道:“你就是这般对你母亲的?”
江深头向右稍稍歪倒,发丝垂落在眼前,湿润的目光透过碎发,紧盯着她的脸。黎安与他对视,不一会儿便败下阵来。
男人又是轻轻一笑,上身前倾,两手撑在软塌,几近将她压在身下。宽袖内藏着一点冷冽的油墨气,是徽州府罗家产的松烟墨,名为龙濞香。
“那——娉娉?”鼻尖快贴到她的脸颊。
这是她小名。
黎安心弦微动,两手捧住他的脸,主动贴上去。
唇齿相交,鼻息被拘在小小的一方天地,反复呼出吸入,滚烫的,火钳般在心口来回碾压。猫直叫,手也不安分了,先是反握住她的,五指慢慢扣进去,攥紧了。雨声在帘外缓缓荡开,如梦似幻,恍如躺在小舟,小舟又在鹅羽似的波涛中飘荡,船身摇摇晃晃,一不小心,便要使船底朝天,坠入湖中。
黎安咬唇,鼻翼传出一声轻哼。
炽热的吻愈来愈下,他松手,往内里探。宽衣解带,如被春风打乱的花枝,缠在一处,花瓣层层叠叠,在摇动中,残留的雨水越积越多,最终承受不住,忽而一颤,花心里淌出微凉的细流,顺着长满青苔的凹槽流入水沟。
雨声渐渐止息,到了后半夜。
男人侧躺,已然睡熟。黎安仍清醒,与他正对。幽暗中,她仔细观察起他的脸。他自小体弱多病,双颊瘦削,与父亲方正的轮廓大不相同。可下巴又是圆顿的,不至于叫人看了觉得消瘦露骨。眼皮上有一道工整的痕,睁开,便是窄窄的褶。这又与他父亲相同了。
其实鼻子也有几分相像,但更秀气,据说他的母亲是杭州府的小姐,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可惜红颜薄命,生下江深的第二年,便因病离世。黎安看过他母亲留下的诗集,其中一句“空阶月转明还缺,小阁灯昏暗亦真”,叫她记了许久。
黎安想着,曲起腿,蜷缩起来,悄悄将冰冷的脚丫偎在他怀中。
这是她常与他父亲玩的把戏。每当她这般故意作弄范启元,他便会露出无奈的笑颜,用垂落的衣袖她的小脚包起来……面前的年轻男子似被凉到,微微蹙眉。
黎安抿唇,有意耍坏,脚趾隔着内衫,来回搔着。
真像站在扁舟上玩杂耍,危险极也愉快极了。
玩得正高兴,江深忽然睁眼,蛇咬人般,一把攥住她的脚踝。
黎安吓了一跳,不由屏住呼吸。
过了一会儿,男人的神色逐渐缓和,口齿不清地问她:“醒了?”
黎安咽了咽唾沫:“嗯。”
江深撑起身,覆到她身上,像回到了少年时期,一头埋在她的颈窝,两条手臂搂住她的肩。黎安垂眸,试探性地环住他,轻轻拍打起后背。
“贞固。”
“嗯?”他睡眼朦胧地应。
“明年你赴京科举,指不定就留在京城当官了。启元留下的一些田产,我想着要不先记到乾儿名下……怕过两年你不在家,到时候家里又吵吵嚷嚷,害我没个着落……”黎安拍他后背的手略有些僵。
江深沉默。
黎安顿了顿,又试探道:“还有,乾儿快到入学的年纪,但没寻到合适的教书先生。我记得在姑山隐居的罗老当过你的先生,与你父亲也是旧相识。我在想,不如把乾儿交给他。”
江深闷闷道:“再怎么说,弟弟都是父亲的孩子,你是范家的大夫人,叔伯不会亏待他的。”
“我一妇道人家,手里又没什么田产,终归……”
“难怪母亲着急叫我过来,原是为这事。”他抬头,似笑非笑地瞧着她。
“怎么会——”
“我要是不答应呢?”江深打断了她的话。他撑起身,手肘撑在她腋下,长发垂落,扫过她的额头。“母亲打算怎么办?”
黎安冷笑,柔荑撩开他鬓边垂落的乌发,停在耳边。
“我懂。”她道。“范举人前途无量,未来是范氏的大家长。我这个守节的寡妇见不了人,孩子自然也是有名无分。”
“不是因为这个。”江深淡淡笑着,满心不快。
他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道:“究竟是为什么?你心里清楚。”
黎安觉出自己的虚张声势被他看穿,仍不甘地盯着他,睫毛微微颤动。
她手腕使劲,想抽回来,他突然使劲,制止了。
江深含着笑意俯身,凑近她,低语道:“娉娉,你对我不真心。”
说罢,他出门。
发痴的鸟儿发出几声清冽的啼叫。
范启元在世时,曾说,吾儿天性阴鸷,非君子之材。
黎安如今想来,半分不差。
这般清醒到天光大亮。
玉箫端着铜盆,停在帘后,迟疑地唤了声“夫人”。
黎安翻身,靠着冰凉的瓷枕,轻声唤她进来。
玉箫俯身钻入帘幕,见帷幔中只剩她一人,一时间神色复杂。她放下水盆,替主子掀开帷幔,又打开窗户透气。雨已经停了,透明的水珠沿着绿芽往下坠,猫儿不知去了何处,院子安静得可怕。
黎安坐到妆台前。玉箫弯腰,替她挽发。满头乌发,一根红绳,发尾抹上了发油,挽成燕尾的模样堆在颈子上。接下来是上妆,玉箫拧开鸭蛋粉,正要往上扑。黎安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忽而生出一股难以抑制的厌恶。
她撇过脸。“别弄了,弄给谁看。”
“夫人——”玉箫欲言又止。
“人老珠黄,不弄也罢。”黎安赌气般,夺过玉箫手中的瓷盒,重重拍在梳妆台。
玉箫垂下眼帘,在手心晕开胭脂,又撕下一片棉花,极轻地问:“夫人,大少爷什么时候走的?”
“天还未亮便走了。”黎安自嘲似的笑了笑,低低回。“男人就是这样,到手前百般殷切,可一旦得手,就弃之如敝履。”
“夫人稍安勿躁。”玉箫边说,边往主子的脸颊抹胭脂。“大少爷尚未娶妻,眼下还算是被您握在手里……婢子只怕到明年,大少爷赴京赶考,考中了个状元、探花,留在了京城。”
“坏就坏在他考的中的。”黎安叹息。“这我知道。”
“所以不论如何,您得想个法子,把老爷留下的那点田地从大少爷手里要过来。”玉箫道。
黎安听完这一席话,眼珠子左右动了动,稍一思量,便起身,到作嫁妆的红木箱里翻找了一阵。她先摸出一个鸟头金簪,但鸟头有些许损毁,不好作为礼物。她蹙眉,慌忙将鸟头簪塞回去,转而取出一块雕龙画凤的松烟墨,然后拿出一个木匣,木匣里装着一个珊瑚串。玉箫适时递来一块绣帕,替她将墨放在帕子里裹好。
她叫外头进来一个丫鬟,叫她将这两样东西送给大少爷。
告诉他,这是给孔巡案的礼物,叫他登门拜访时,莫要忘了带上。
以及,母亲时刻将他放在心上。
收到礼物,江深微微一笑,狭长的眼睛微微眯着看向佣仆。
“母亲可有说什么?”他问。
“夫人说她时刻将少爷放在心上。”
江深听闻,仍噙着那一抹浅笑,点了下头,道:“母亲费心了。”
说罢,他屏退仆役。
打开匣子,里头装着一串朱红的珊瑚串,沾有些许残香,是妇人常用的玉簪粉。
江深取出珠串,拿在手里,垂眸轻嗅,笑意更浓。
“娉娉,”他呢喃。
过了晌午,歇了一阵的春雨重整旗鼓,淅淅沥沥地落。江深唤来一名细心的小厮帮忙打包礼物。是一幅沈周的山水画,精心装裱后,以丝绢包裹。他带着字画坐上马车,离开无妄园,雨势渐急,如在茫茫江雾间航行。伴随一声马的嘶鸣,车停了,春风带着细雨灌入布帘。
孔巡按来苏州不足半月,几日前,刚搬入位于虎丘的新居。
宅院不大,也实在有些老旧,胜在清雅。
江深缓步迈入,几步便能遇到一个敞开的箱子,里头是还未收拾好的杂物。他绕过,跟着一名老仆来到书房。房门没关,留了一道小缝。仆人刚要拉门,便听咣当一声。接着,屋内传来一个壮年男子的声音,“别拉门!不能拉的!你们要进来,就从缝里钻进来。”
江深透过门缝,狐疑地朝里头瞧了眼,才两手提起衣摆,猫着腰,钻了进去。
他进到里头,回头一看,发现门后立着一个梯子,再往上瞧,原是屋顶漏了,还没来得及补。苍白的天光打拳头大的窟窿泄进来,雨丝像蛛丝,在屋内结着网。
屋内比屋外还要乱,两本新书叠着八本旧书,一层层堆上去,错综复杂,垒成了个书山。
书山里有一位三十岁上下的男子,瘦高个,皮肤蜜黄,颧骨很高,嘴唇上的胡须像用剪刀横着一把剪掉,整齐极了。
见到江深,那男人伸长脖子,仔细瞧了会儿,突然抚掌,笑道:“你就是范公的儿子?”
江深连忙作揖:“见过孔先生。”
“不必拘礼。”孔怀英撩起衣摆,打书堆里跳出来。“我与你父亲师出同门,你也算是我的侄儿,何必如此见外。”
说着,他快步走来,亲热拉住江深,带他坐到随意扔在地面的蒲团。江深表面笑盈盈的,眼神则悄悄挪到他握过来的手上,嫌恶一闪而过。
“你大伯先前来找过我,说你明年要去京城参加会试?”孔怀英道。
“是。”江深垂眸。“恳请孔先生为小生指点迷津。”
“没什么好指点的,去考就是了。范公当年二十三岁便中了进士,可把我等庸才羡慕坏了。所谓虎父无犬子,你如今也才二十出头,不迟。”孔怀英拍拍他的后背。“京城气候寒冷,不比苏杭,记得多带些衣裳。到了会馆就安心温习功课,熟读四书,京城那些浮夸纨绔可交可不交。考中了,多的是小人巴结。”
提到父亲,江深似是不悦,唇角仍上扬着,客气道:“谨遵先生教诲。”
“你若是考中,想留在京城,就去拜访你父亲仍在京城任职的旧友。严党倒台后,不少前辈官复原职,多多少少能帮上你。不过,京城那个天气,真叫人受不了!春天的时候,一起风,到处是黄沙,半点绿意也见不着,烦人啊。”孔怀英边说边比划。“更别提花销。京城的东西不见得有多好,价钱是一个比一个贵,就那点俸禄,刚开始肯定撑不住。你要是图清闲,就申请往南都调,离家近、开销也小,仆童、帮佣都能从家里带过去,省不少钱。”
男人越讲越热切。
江深垂着眼,默默听完,装作不经意地拾起一本书,暗暗转了话题。
“您可是还没招到合心意的佣仆?不如我明日叫家里的杂役过来,帮您一起收拾……”
“不碍事,”孔怀英摆手,“大半是从官府借来的陈年卷宗,看完就要还回去。”
江深挑眉。
“护城河里的那具无名尸,你听说了没?”
“略有耳闻。”
“如今闹得人心惶惶,都说是猫妖杀人。”
“孔先生信这个?”江深笑一下。